第十九章 破陇州
如今张延礼兵分两路，他尽起麾下胡汉兵三万，加上周边各乡团结兵五千，充作民夫，攻打陇州。
另一路则是慕容浑统领，有兵一万五千，其中赤水军不过三千，胡兵一万，还有两千民夫。
张延礼这边是占据绝对优势，陇州不过数千兵马，绝对挡不住他的进攻，不过张延礼围住陇州的汧源县，倒是要看看李昌符能不能坐得住，会不会来救援。
至于慕容浑那边，其实没多少优势，甚至兵力上还有所不足，不过秦州之前惨败于吐蕃，随后又发生内乱，再然后被李昌符占领。李昌符重用凤翔兵，对秦州本地士卒多有打压，所以如今秦州的牙兵战力不佳。
不过张延礼给慕容浑的命令也不是攻下秦州，而是让他牵制住陇右道三州，等他打下凤翔，这三州还不是传徼可定。
大军围住汧源县后，张延礼广派斥候，等待李昌符的凤翔牙兵前来。
不过，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。
他围攻凤翔一个多月，但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始终没有救援，不知道是吓破了胆子，还是没把握在野战中打败自己，所以准备固守凤翔。
他却不知道，当他打出了为郑畋夺位的名义后，李昌符确实暴怒，准备与张延礼一战。但却被手下将领劝阻，他们是莽，但不蠢，既然野战有风险，还不如固守凤翔。
一来，攻城战骑兵发挥不出什么优势，二来，若是凉州骑兵围攻凤翔，也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凤翔牙兵的战力。李昌符也被劝住了，准备在凤翔与张延礼决一死战。
若是张延礼不来进攻凤翔，他们可以在张延礼撤兵后收复陇州，凉州骑兵不可能一直驻扎在陇州
等不到李昌符援军的张延礼，立刻亲自带兵攻打汧源县，势要马上夺下陇州。
“仲煦，你与李昌符兄弟有隙，想吞并凤翔，又何必拉上我。”
“最后让我来背这个骂名。”
与张延礼一起在前线督战的，还有原凤翔陇右节度使、检校尚书左仆射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充京西诸道行营都统、上柱国、荥阳郡开国公、食邑二千户郑畋，不过如今的他高老回乡，除了爵位，身上无任何官职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当日李昌言煽动士卒作乱，结果郑相当年未尽全功，让巢乱持续数年。”
“如今李昌符、朱玫二人更是胆大到派兵追杀圣人，有此二人为京城西面门户，天下又怎能安宁。”
君子可以欺之以方，已经年过六十的郑畋无疑算是有点道德洁癖的人，可以用各种大义劝说。
不过郑畋虽然可以被欺之以方，但不是傻子，闻言还是反驳道。
“李昌符该死，但凤翔节度使一职该由朝廷任命，怎么由你我私相授受。”
“况且，仲煦让我来当这個节度使一职，难道不是想再扶持一个凉州节度使翁使君。”
对于张延礼的打算，以及在凉州的所作所为，郑畋也有所耳闻，此战也直言不讳，明确表示不愿意当这个傀儡。
知道郑畋不会如同翁郜一样配合，张延礼并不恼怒，对于郑畋，他也不准备逼迫太盛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此次，我为天雄军仇使君之子和郑相复位，凤翔府和陇州大小官员，均由郑相任命，我保证绝不干涉。”“只是凤翔军牙兵骄横，此战之后，我会遣散牙兵，重新编练新军，再派遣赤水军一营驻守防卫。”
“凤翔兵马，只用来护卫朝廷，抵御外敌，必不会同室操戈。”
“况且，郑相也需为子孙计，王相昔日立下多少功劳，但没想到途径魏博，竟然被魏博兵马截杀，全家死于非命。”
“此等乱世，若无兵马在手，身家性命皆操于人手。”
张延礼这些话恩威并施，前面是他的妥协和保证，而且他现在手中文官严重不足，所以这二州的文吏，他准备都交给郑畋，但与之相反的，军队要牢牢握在手中，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后面则算的上是威胁了，想必王铎全家的死应该对郑畋有所触动，至于郑畋是理解为威胁还是劝告，就看他自己了，张延礼也不想到那一步。
果然，张延礼此话说完后，郑畋沉默了下来，没有继续争论。
许久之后，才听到郑畋悠悠叹息道。
“希望百年之后，史书上记载仲煦时，不是以曹操、司马仲达类似，记载我时，也不是王祥之流。”
郑畋虽然有所不满，但也认得清楚形势，发泄了下心中的不满，但却并没有撕破脸的勇气。张延礼和西门思恭妥协，扶持郑畋当这个节度使，也是看出了他的性格。
之前他被李昌言背刺，最终选择去蜀地投奔圣人，后来被田令孜排挤，选择告老还乡。
从某种角度上，他有一定的担当，但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，这是文人的妥协和软弱性，关键时候并不足以担当重任，也没能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。
所以郑畋这类人，可以哄，可以拉拢，关键时候也可以来当个牌面，大势面前，他们会妥协的。
就如同他类比的王祥，这个琅琊王氏的始祖，在司马昭弑君之后，大声哭道“老臣无状”，故作矜持不拜晋王司马昭，但实际上为司马氏弑君做开脱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。
若是张延礼真的行曹操、司马家旧事，郑畋又活的足够久，他还真有可能如此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我必然不是司马氏之流，郑相又何需担心。”
需要对方来配合和装点门面，张延礼不妨先哄着，而且他确实看不起司马家，正如石勒所言：“大丈夫行事当礌礌落落，如日月皎然，终不能如曹孟德、司马仲达父子，欺他孤儿寡妇，狐媚以取天下也。”
张延礼要做的至少也是刘裕，没有天大的功劳和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，何以坐稳天下。
说服了郑畋，张延礼正要继续商讨其他事情的时候，手下来报。
“禀郡王，汧源县城破，守军已降。”
听到这个意料中的消息，张延礼心中还是大喜。
“看来李昌符终究不敢出城救援陇州，光他凤翔一府之地，又能守的了几时。”
“郑相，还请随我一同入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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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路则是慕容浑统领，有兵一万五千，其中赤水军不过三千，胡兵一万，还有两千民夫。
张延礼这边是占据绝对优势，陇州不过数千兵马，绝对挡不住他的进攻，不过张延礼围住陇州的汧源县，倒是要看看李昌符能不能坐得住，会不会来救援。
至于慕容浑那边，其实没多少优势，甚至兵力上还有所不足，不过秦州之前惨败于吐蕃，随后又发生内乱，再然后被李昌符占领。李昌符重用凤翔兵，对秦州本地士卒多有打压，所以如今秦州的牙兵战力不佳。
不过张延礼给慕容浑的命令也不是攻下秦州，而是让他牵制住陇右道三州，等他打下凤翔，这三州还不是传徼可定。
大军围住汧源县后，张延礼广派斥候，等待李昌符的凤翔牙兵前来。
不过，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。
他围攻凤翔一个多月，但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始终没有救援，不知道是吓破了胆子，还是没把握在野战中打败自己，所以准备固守凤翔。
他却不知道，当他打出了为郑畋夺位的名义后，李昌符确实暴怒，准备与张延礼一战。但却被手下将领劝阻，他们是莽，但不蠢，既然野战有风险，还不如固守凤翔。
一来，攻城战骑兵发挥不出什么优势，二来，若是凉州骑兵围攻凤翔，也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凤翔牙兵的战力。李昌符也被劝住了，准备在凤翔与张延礼决一死战。
若是张延礼不来进攻凤翔，他们可以在张延礼撤兵后收复陇州，凉州骑兵不可能一直驻扎在陇州
等不到李昌符援军的张延礼，立刻亲自带兵攻打汧源县，势要马上夺下陇州。
“仲煦，你与李昌符兄弟有隙，想吞并凤翔，又何必拉上我。”
“最后让我来背这个骂名。”
与张延礼一起在前线督战的，还有原凤翔陇右节度使、检校尚书左仆射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充京西诸道行营都统、上柱国、荥阳郡开国公、食邑二千户郑畋，不过如今的他高老回乡，除了爵位，身上无任何官职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当日李昌言煽动士卒作乱，结果郑相当年未尽全功，让巢乱持续数年。”
“如今李昌符、朱玫二人更是胆大到派兵追杀圣人，有此二人为京城西面门户，天下又怎能安宁。”
君子可以欺之以方，已经年过六十的郑畋无疑算是有点道德洁癖的人，可以用各种大义劝说。
不过郑畋虽然可以被欺之以方，但不是傻子，闻言还是反驳道。
“李昌符该死，但凤翔节度使一职该由朝廷任命，怎么由你我私相授受。”
“况且，仲煦让我来当这個节度使一职，难道不是想再扶持一个凉州节度使翁使君。”
对于张延礼的打算，以及在凉州的所作所为，郑畋也有所耳闻，此战也直言不讳，明确表示不愿意当这个傀儡。
知道郑畋不会如同翁郜一样配合，张延礼并不恼怒，对于郑畋，他也不准备逼迫太盛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此次，我为天雄军仇使君之子和郑相复位，凤翔府和陇州大小官员，均由郑相任命，我保证绝不干涉。”“只是凤翔军牙兵骄横，此战之后，我会遣散牙兵，重新编练新军，再派遣赤水军一营驻守防卫。”
“凤翔兵马，只用来护卫朝廷，抵御外敌，必不会同室操戈。”
“况且，郑相也需为子孙计，王相昔日立下多少功劳，但没想到途径魏博，竟然被魏博兵马截杀，全家死于非命。”
“此等乱世，若无兵马在手，身家性命皆操于人手。”
张延礼这些话恩威并施，前面是他的妥协和保证，而且他现在手中文官严重不足，所以这二州的文吏，他准备都交给郑畋，但与之相反的，军队要牢牢握在手中，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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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某种角度上，他有一定的担当，但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，这是文人的妥协和软弱性，关键时候并不足以担当重任，也没能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。
所以郑畋这类人，可以哄，可以拉拢，关键时候也可以来当个牌面，大势面前，他们会妥协的。
就如同他类比的王祥，这个琅琊王氏的始祖，在司马昭弑君之后，大声哭道“老臣无状”，故作矜持不拜晋王司马昭，但实际上为司马氏弑君做开脱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。
若是张延礼真的行曹操、司马家旧事，郑畋又活的足够久，他还真有可能如此。
“郑相言重了，我必然不是司马氏之流，郑相又何需担心。”
需要对方来配合和装点门面，张延礼不妨先哄着，而且他确实看不起司马家，正如石勒所言：“大丈夫行事当礌礌落落，如日月皎然，终不能如曹孟德、司马仲达父子，欺他孤儿寡妇，狐媚以取天下也。”
张延礼要做的至少也是刘裕，没有天大的功劳和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，何以坐稳天下。
说服了郑畋，张延礼正要继续商讨其他事情的时候，手下来报。
“禀郡王，汧源县城破，守军已降。”
听到这个意料中的消息，张延礼心中还是大喜。
“看来李昌符终究不敢出城救援陇州，光他凤翔一府之地，又能守的了几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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