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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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两人先后起床，都装作昨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只是一个装得用心——佟贝贝神色如常。
一个装得一点也不走心——秦岭目光追随着佟贝贝，脸上似笑非笑。
早饭后，也是秦岭先问：“今天有什么安排？”
佟贝贝想了想，又想了想，还真没有。
秦岭勾着唇角：“4S店看看吧。”
佟贝贝目光对上秦岭，一触即分，道：“不是说了暂时不换车吗？”
秦岭唇边浮着散漫笑意，眼神里也带笑，好像心情愉悦，更像了然一切、配合洋装、装还装得不甚走心。
他说：“我改主意了，还是换吧。”
佟贝贝被他看得心底发毛。
什么啊，不就是昨天睡觉之前他亲了他一口，他也亲了他一口么。
秦岭能亲他，他就不能礼尚往来？
他都没表现得怎么样，秦岭也不用这个反应吧？
偏偏佟贝贝胆子不大，没办法点破，只能由着他新婚丈夫这么笑下去。
至于换车——
佟贝贝对车挺无所谓，就一个代步工具而已。
他道：“不换了吧。”
秦岭：“那就给你添一辆。”
说：“放心，有车位，这边小区380平那套绑了两个车位，婚房那边有三个车位。”
“给你添辆好，想开就开，不想开就扔着。”
秦岭做好决定，拿了外套、车钥匙，起身：“走吧，刚好有时间。”
佟贝贝还想拒绝，秦岭：“明天初四，我就要上班了。”
啊？
这么早？
秦岭：“就当陪我最后再放松一天。”
都这么说了，佟贝贝哪儿还能继续拒绝。
路上，秦岭问佟贝贝：“有没有想买？中意？”
佟贝贝给他来了句：“我只喜欢便宜。”
代步工具而已，落地直接贬值，能开就行了，当然是越便宜越好。
秦岭看了佟贝贝一眼：“你自己买就随你了，今天我在，买不了便宜。”
佟贝贝：“你这是强人所难，我喜欢苹果，你硬要给我榴莲。”
秦岭哼笑，问：“你不吃榴莲？”
吃。
佟贝贝：“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秦岭接着问：“你不喜欢钱？”
当然喜欢。
但这和买车有什么关系？
秦岭：“车是消费品，消费品需要用钱买，你现在钱都是我给。”
“我给你买车，就等于给你钱。”
秦岭再次扭头，看了看佟贝贝：“你会嫌我给你钱太多？”
哦，好像还真提过，说给太多了。
嗯，就当没听过。
秦岭：“嫌多吗？”
这一连窜逻辑和最后这个问题把佟贝贝问住了。
秦岭之前给了很多，他确实觉得很多。
但要说嫌弃……
谁会嫌自己老公给钱给得多？
咸鱼又不傻。
佟贝贝从善如流，及时改口：“好，谢谢老公。”
“前面路口右拐，有家奔驰。”
秦岭：“喜欢奔驰？”
“一般般。”
佟贝贝正儿八经，说：“主要是贵。”
秦岭忍俊不禁。
佟贝贝抱着“随便逛逛，买哪辆都成，看老公给多少预算”心态逛起了4S店。
他原本想，他毛衣、外套，秦岭衬衫、大衣，秦岭还比他高、气场足，他们两人无论怎么看，都该是秦岭看起来更像买车。
销售肯定主要接待秦岭，到时候他就跟着，秦岭决定买哪辆，他负责点个头就行。
结果前后进了几家4S店，无论哪个销售见了他们，都一个劲儿地盯着佟贝贝解说、推销，反而是秦岭两手抄兜、无所事事地跟在他们后面。
佟贝贝：？
直到在某家4S店，秦岭起身去卫生间，坐着聊价格销售笑看佟贝贝：“你们一看就不是兄弟，是夫夫。”
？
佟贝贝好奇：“哪儿看出来？”
销售：“一眼就看出来了。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们戴了同款戒指。”
佟贝贝把心底疑惑说了出来：“你怎么只和我聊，不跟他聊啊？”
销售一脸理所当然：“你老公这种一看就是只负责陪着看车、最后刷卡。”
秦岭最后确实刷了卡，刷掉了两百多万，销售合不拢嘴，佟贝贝眉梢挑起——他以为最多也就几十万，哪能想到买辆车会给他这么多预算。
好！贵！啊！
佟贝贝脸上写满了“贵”。
秦岭：“你之前说你买了张78万床？”
佟贝贝解释：“我是想你休息得好一些。”
秦岭点头，说：“好车开起来和普通车不太一样，你开几次就知道了。”
跟着道：“现在去哪儿都需要车，我也希望在路上时间，你能开得舒服一些。”
佟贝贝回视秦岭，这一刻，他也从秦岭眼底看到了温柔。
佟贝贝点点头，接受了秦岭心意：“谢谢老公。”
秦岭搂住佟贝贝肩侧，掌心在胳膊上来回轻抚了几下。
他们磨合得不错，秦岭暗想。
晚上，佟贝贝做足了心理准备，鼓起勇气，和秦岭主动提道：“我们是决定以后都睡一起了？”
与其瞎猜、秦岭不声不响地进卧室，他还是直接问吧。
秦岭光明磊落地回了句：“我可以分床，也可以一起，主要看你。”
？？？
明明他先问，怎么还把球踢回来了？
佟贝贝心道不愧是大老板，这话说得，说了跟没说一样。
佟贝贝于是把球踢了回去：“我也都可以。”
秦岭背靠沙发，看着佟贝贝，脸上再度挂起似笑非笑表情。
佟贝贝只当没看到，等着他答案。
秦岭勾着唇：“你房子，你决定吧。”
“……”
佟贝贝：我可以不做决定吗？
好吧，这可是你说。
既然如此——
佟贝贝：“以我们现在关系，还是睡一张吧。”
秦岭扬了扬眉峰，点头，表示可以。
佟贝贝说完了，转身。
长这么大，第一次邀请男人同床共枕，对方还是他合法伴侣。
这是在商量、磨合？
这是司马昭之心直接曝光，就差明说“我有需求”了。
咸鱼：嘤。
然而咸鱼这晚没等到秦岭推开他房门——
晚饭时间，秦岭接了个电话，挂掉后，秦岭对佟贝贝道：“工作上出了点问题，李助理等会儿来接我。”
佟贝贝惊讶：“出差吗？”
秦岭：“嗯。”
走向杂物间，拉开门，把行李箱推了出来。
李蒙很快就到了，没进来、站在门口，边和佟贝贝打招呼边接过秦岭行李箱，这次喊是“佟哥”。
秦岭在换鞋，佟贝贝站在玄关口，问李蒙：“吃过了吗？”
李蒙笑：“吃过了。忘了说了，新年好。”
佟贝贝也笑：“你也新年好。”
秦岭换好鞋：“走吧。”
李蒙冲佟贝贝点点头，推着行李箱先去按电梯。
秦岭面朝佟贝贝，佟贝贝替他把架子上围巾取了下来，递过去。
秦岭接过：“我走了，早点睡。”
佟贝贝点头：“飞机落地了给我发条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
秦岭走了，佟贝贝合上门。
家里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、三个人，最后又只剩他一个，房子还是原本房子，家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家了。
佟贝贝体味了一下，觉得蛮好，正要走回客厅、看会儿电视，密码门嘀一声，从外面被推开。
佟贝贝扭头，意外秦岭去而复返。
佟贝贝转身走近，问他：“怎么了？什么东西没拿？”
“忘了这个。”
秦岭抱住佟贝贝。
佟贝贝愣了愣，回抱秦岭，这次道：“早点回来。”
“好。你也早点睡。”
秦岭说着，侧头，在怀中人鬓角处亲了一下。
—
秦岭这一趟出差，直到春节假期结束，都没回来。
闵恒夸道：“娶了老婆扔家里当摆设！牛逼！”
一听说秦岭过年时候给佟贝贝订了辆两百万车，当场改口：“大老板吗，理解。是我们贝贝福气。”
佟贝贝反而无所谓秦岭这么久不回来——结婚前他就知道，秦岭和他提过许多次。
要是介意，就不会结婚了。
一个人就一个人，佟贝贝非常自在。
春节假期里天气不好，他就窝家里吹吹暖气、看看电视、刷刷手机。
节后天气好了，闵恒有空他就约闵恒出来聚一聚，还恢复了瑜伽课，偶尔去闵恒开花店坐坐。
正月初十，春节假期结束第四天，秦大海发消息给佟贝贝，说让进城复工老乡帮忙把土捎过来，除了土，还有种子和苗。
下午，老乡到了，是个二十出头年轻小伙儿，大个子、憨憨，开辆面包车，叫赵沅。
赵沅不但帮忙把几麻袋土捎过来了，还给佟贝贝把土搬运去了婚房。
佟贝贝这下更有事做了，基本天天在新房整理露台、收拾规划、种东西。
这日，闵恒有空，来婚房这儿找佟贝贝。
闵恒楼上楼下走了一圈，啧啧直叹：“你这嫁得果然很好啊。”
佟贝贝戴着塑胶手套，蹲在露台种番茄：“你要是点头，和楚怀严结婚，你也能‘嫁得好’。”
闵恒：“嫁他？我呸！”
捅破皮事还没找他算账呢。
闵恒隔着一个小方盆在佟贝贝面前蹲下，闲聊道：“不过你老公忙得十天半个月不见人，真没问题吗？”
佟贝贝手里忙活着：“我没问题。”
闵恒点点头：那就好。
闵恒看向面前盆：“你这种什么呀？”
“小番茄。”
“嗯？怎么不是种子，直接就是苗了？”
“秦岭爸爸给我。”
闵恒伸出大拇指，牛逼，这才多久，乡下公公都直接搞定了。
闵恒忽然想起什么，问：“今天几号？初几？”
掰掰手指头，问：“你元宵节要回佟家吧？”
“你老公那天回得来？”
佟贝贝忙碌着，不甚在意神色，“不知道，没问，可能回不来吧。”
闵恒一惊一乍：“回不来你一个人回佟家？别了吧，那多难受。”
“好歹让你老公陪着，给你撑撑腰，你还能在那儿呆着舒服点。”
佟贝贝神色如常：“没关系，到时候他回不来就我一个人回去。”
抬眼，看向闵恒，说了实话：“而且我还没告诉他们我领证结婚了。”
“这次就我一个人回去，先跟他们说下一吧。”
闵恒皱眉，欲言又止，有些担心，说：“你一个人行吗？”
佟贝贝：“行啊。”
有什么不行？
闵恒建议道：“我觉得你还是跟你老公说一下，让他回来陪你过去吧。”
佟家啊，那可是佟家。
佟贝贝过去，跟羊进了狼窝有什么分别？
元宵节。
蓝色小飞度在金漆雕花镂空金属大门前缓缓停下。
门卫认识佟贝贝车，立刻放行。
佟贝贝把车开进去，落下车窗，门卫大爷站在大铁门旁冲他笑：“少爷回来了。”
佟贝贝点点头：“新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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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两人先后起床，都装作昨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只是一个装得用心——佟贝贝神色如常。
一个装得一点也不走心——秦岭目光追随着佟贝贝，脸上似笑非笑。
早饭后，也是秦岭先问：“今天有什么安排？”
佟贝贝想了想，又想了想，还真没有。
秦岭勾着唇角：“4S店看看吧。”
佟贝贝目光对上秦岭，一触即分，道：“不是说了暂时不换车吗？”
秦岭唇边浮着散漫笑意，眼神里也带笑，好像心情愉悦，更像了然一切、配合洋装、装还装得不甚走心。
他说：“我改主意了，还是换吧。”
佟贝贝被他看得心底发毛。
什么啊，不就是昨天睡觉之前他亲了他一口，他也亲了他一口么。
秦岭能亲他，他就不能礼尚往来？
他都没表现得怎么样，秦岭也不用这个反应吧？
偏偏佟贝贝胆子不大，没办法点破，只能由着他新婚丈夫这么笑下去。
至于换车——
佟贝贝对车挺无所谓，就一个代步工具而已。
他道：“不换了吧。”
秦岭：“那就给你添一辆。”
说：“放心，有车位，这边小区380平那套绑了两个车位，婚房那边有三个车位。”
“给你添辆好，想开就开，不想开就扔着。”
秦岭做好决定，拿了外套、车钥匙，起身：“走吧，刚好有时间。”
佟贝贝还想拒绝，秦岭：“明天初四，我就要上班了。”
啊？
这么早？
秦岭：“就当陪我最后再放松一天。”
都这么说了，佟贝贝哪儿还能继续拒绝。
路上，秦岭问佟贝贝：“有没有想买？中意？”
佟贝贝给他来了句：“我只喜欢便宜。”
代步工具而已，落地直接贬值，能开就行了，当然是越便宜越好。
秦岭看了佟贝贝一眼：“你自己买就随你了，今天我在，买不了便宜。”
佟贝贝：“你这是强人所难，我喜欢苹果，你硬要给我榴莲。”
秦岭哼笑，问：“你不吃榴莲？”
吃。
佟贝贝：“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秦岭接着问：“你不喜欢钱？”
当然喜欢。
但这和买车有什么关系？
秦岭：“车是消费品，消费品需要用钱买，你现在钱都是我给。”
“我给你买车，就等于给你钱。”
秦岭再次扭头，看了看佟贝贝：“你会嫌我给你钱太多？”
哦，好像还真提过，说给太多了。
嗯，就当没听过。
秦岭：“嫌多吗？”
这一连窜逻辑和最后这个问题把佟贝贝问住了。
秦岭之前给了很多，他确实觉得很多。
但要说嫌弃……
谁会嫌自己老公给钱给得多？
咸鱼又不傻。
佟贝贝从善如流，及时改口：“好，谢谢老公。”
“前面路口右拐，有家奔驰。”
秦岭：“喜欢奔驰？”
“一般般。”
佟贝贝正儿八经，说：“主要是贵。”
秦岭忍俊不禁。
佟贝贝抱着“随便逛逛，买哪辆都成，看老公给多少预算”心态逛起了4S店。
他原本想，他毛衣、外套，秦岭衬衫、大衣，秦岭还比他高、气场足，他们两人无论怎么看，都该是秦岭看起来更像买车。
销售肯定主要接待秦岭，到时候他就跟着，秦岭决定买哪辆，他负责点个头就行。
结果前后进了几家4S店，无论哪个销售见了他们，都一个劲儿地盯着佟贝贝解说、推销，反而是秦岭两手抄兜、无所事事地跟在他们后面。
佟贝贝：？
直到在某家4S店，秦岭起身去卫生间，坐着聊价格销售笑看佟贝贝：“你们一看就不是兄弟，是夫夫。”
？
佟贝贝好奇：“哪儿看出来？”
销售：“一眼就看出来了。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们戴了同款戒指。”
佟贝贝把心底疑惑说了出来：“你怎么只和我聊，不跟他聊啊？”
销售一脸理所当然：“你老公这种一看就是只负责陪着看车、最后刷卡。”
秦岭最后确实刷了卡，刷掉了两百多万，销售合不拢嘴，佟贝贝眉梢挑起——他以为最多也就几十万，哪能想到买辆车会给他这么多预算。
好！贵！啊！
佟贝贝脸上写满了“贵”。
秦岭：“你之前说你买了张78万床？”
佟贝贝解释：“我是想你休息得好一些。”
秦岭点头，说：“好车开起来和普通车不太一样，你开几次就知道了。”
跟着道：“现在去哪儿都需要车，我也希望在路上时间，你能开得舒服一些。”
佟贝贝回视秦岭，这一刻，他也从秦岭眼底看到了温柔。
佟贝贝点点头，接受了秦岭心意：“谢谢老公。”
秦岭搂住佟贝贝肩侧，掌心在胳膊上来回轻抚了几下。
他们磨合得不错，秦岭暗想。
晚上，佟贝贝做足了心理准备，鼓起勇气，和秦岭主动提道：“我们是决定以后都睡一起了？”
与其瞎猜、秦岭不声不响地进卧室，他还是直接问吧。
秦岭光明磊落地回了句：“我可以分床，也可以一起，主要看你。”
？？？
明明他先问，怎么还把球踢回来了？
佟贝贝心道不愧是大老板，这话说得，说了跟没说一样。
佟贝贝于是把球踢了回去：“我也都可以。”
秦岭背靠沙发，看着佟贝贝，脸上再度挂起似笑非笑表情。
佟贝贝只当没看到，等着他答案。
秦岭勾着唇：“你房子，你决定吧。”
“……”
佟贝贝：我可以不做决定吗？
好吧，这可是你说。
既然如此——
佟贝贝：“以我们现在关系，还是睡一张吧。”
秦岭扬了扬眉峰，点头，表示可以。
佟贝贝说完了，转身。
长这么大，第一次邀请男人同床共枕，对方还是他合法伴侣。
这是在商量、磨合？
这是司马昭之心直接曝光，就差明说“我有需求”了。
咸鱼：嘤。
然而咸鱼这晚没等到秦岭推开他房门——
晚饭时间，秦岭接了个电话，挂掉后，秦岭对佟贝贝道：“工作上出了点问题，李助理等会儿来接我。”
佟贝贝惊讶：“出差吗？”
秦岭：“嗯。”
走向杂物间，拉开门，把行李箱推了出来。
李蒙很快就到了，没进来、站在门口，边和佟贝贝打招呼边接过秦岭行李箱，这次喊是“佟哥”。
秦岭在换鞋，佟贝贝站在玄关口，问李蒙：“吃过了吗？”
李蒙笑：“吃过了。忘了说了，新年好。”
佟贝贝也笑：“你也新年好。”
秦岭换好鞋：“走吧。”
李蒙冲佟贝贝点点头，推着行李箱先去按电梯。
秦岭面朝佟贝贝，佟贝贝替他把架子上围巾取了下来，递过去。
秦岭接过：“我走了，早点睡。”
佟贝贝点头：“飞机落地了给我发条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
秦岭走了，佟贝贝合上门。
家里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、三个人，最后又只剩他一个，房子还是原本房子，家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家了。
佟贝贝体味了一下，觉得蛮好，正要走回客厅、看会儿电视，密码门嘀一声，从外面被推开。
佟贝贝扭头，意外秦岭去而复返。
佟贝贝转身走近，问他：“怎么了？什么东西没拿？”
“忘了这个。”
秦岭抱住佟贝贝。
佟贝贝愣了愣，回抱秦岭，这次道：“早点回来。”
“好。你也早点睡。”
秦岭说着，侧头，在怀中人鬓角处亲了一下。
—
秦岭这一趟出差，直到春节假期结束，都没回来。
闵恒夸道：“娶了老婆扔家里当摆设！牛逼！”
一听说秦岭过年时候给佟贝贝订了辆两百万车，当场改口：“大老板吗，理解。是我们贝贝福气。”
佟贝贝反而无所谓秦岭这么久不回来——结婚前他就知道，秦岭和他提过许多次。
要是介意，就不会结婚了。
一个人就一个人，佟贝贝非常自在。
春节假期里天气不好，他就窝家里吹吹暖气、看看电视、刷刷手机。
节后天气好了，闵恒有空他就约闵恒出来聚一聚，还恢复了瑜伽课，偶尔去闵恒开花店坐坐。
正月初十，春节假期结束第四天，秦大海发消息给佟贝贝，说让进城复工老乡帮忙把土捎过来，除了土，还有种子和苗。
下午，老乡到了，是个二十出头年轻小伙儿，大个子、憨憨，开辆面包车，叫赵沅。
赵沅不但帮忙把几麻袋土捎过来了，还给佟贝贝把土搬运去了婚房。
佟贝贝这下更有事做了，基本天天在新房整理露台、收拾规划、种东西。
这日，闵恒有空，来婚房这儿找佟贝贝。
闵恒楼上楼下走了一圈，啧啧直叹：“你这嫁得果然很好啊。”
佟贝贝戴着塑胶手套，蹲在露台种番茄：“你要是点头，和楚怀严结婚，你也能‘嫁得好’。”
闵恒：“嫁他？我呸！”
捅破皮事还没找他算账呢。
闵恒隔着一个小方盆在佟贝贝面前蹲下，闲聊道：“不过你老公忙得十天半个月不见人，真没问题吗？”
佟贝贝手里忙活着：“我没问题。”
闵恒点点头：那就好。
闵恒看向面前盆：“你这种什么呀？”
“小番茄。”
“嗯？怎么不是种子，直接就是苗了？”
“秦岭爸爸给我。”
闵恒伸出大拇指，牛逼，这才多久，乡下公公都直接搞定了。
闵恒忽然想起什么，问：“今天几号？初几？”
掰掰手指头，问：“你元宵节要回佟家吧？”
“你老公那天回得来？”
佟贝贝忙碌着，不甚在意神色，“不知道，没问，可能回不来吧。”
闵恒一惊一乍：“回不来你一个人回佟家？别了吧，那多难受。”
“好歹让你老公陪着，给你撑撑腰，你还能在那儿呆着舒服点。”
佟贝贝神色如常：“没关系，到时候他回不来就我一个人回去。”
抬眼，看向闵恒，说了实话：“而且我还没告诉他们我领证结婚了。”
“这次就我一个人回去，先跟他们说下一吧。”
闵恒皱眉，欲言又止，有些担心，说：“你一个人行吗？”
佟贝贝：“行啊。”
有什么不行？
闵恒建议道：“我觉得你还是跟你老公说一下，让他回来陪你过去吧。”
佟家啊，那可是佟家。
佟贝贝过去，跟羊进了狼窝有什么分别？
元宵节。
蓝色小飞度在金漆雕花镂空金属大门前缓缓停下。
门卫认识佟贝贝车，立刻放行。
佟贝贝把车开进去，落下车窗，门卫大爷站在大铁门旁冲他笑：“少爷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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